樱桃口
唇如酒
瑶台款步风摆柳
双潭水
秋波对
眉衔远山
鬓插珠穗
醉!醉!醉……
玲珑透
水凝就
莫言寒彻江河瘦
多情泪
连珠坠
润化春芳
满山青翠
媚!媚!媚……
解读:淡月疏影
“冰,水为之,而寒于水。”水与冰,同物之两形。温度之异,外形有别,但其纯洁透明之质无异,滋养万物不以为功之魂不移。拜读之际,心生此感,七弦不识,愿近佳篇。
“樱桃口”:起句以“樱桃”喻美人之口,诗词所习用,“樱桃樊素口,杨柳小蛮腰”;“着词但见樱桃破,飞盏遥闻豆蔻香”。“唇如酒”:唇之鲜润,摄人魂魄。微晕之色,弥散之芳,望之而容动,近之而心逸,沾之而魂醉,为下文之“醉”蓄势。如此之“口”、“唇”,引人遐思,若朱唇微启,“一曲清歌,暂引樱桃破”,闻之若何?当入此境——“自作清歌传皓齿,风起,雪飞炎海变清凉。”“瑶台款步风摆柳”:“款步”,窈窕淑女缓行之貌,举止优雅,意态从容;“风摆柳”,体态轻盈,身姿娉婷;“瑶台”,超凡仙境。此句描摹身姿步态、行动特点,尽现仙子之风姿绰约。“双潭水 秋波对”:特写刻画,展星眸之神韵。眸若深潭,秋水幽含,流波微漾,含情顾盼。“眉衔远山 鬓插珠穗”,赞其眉、发之美。“眉衔远山”,出自“眉色如望远山”,着一“衔”,更为灵动。眉目之间,令人联想“一双愁黛远山眉”、“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,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”。“珠穗”,衬其云鬓之美。如此身姿,如此口唇,如此眉目,如此发饰,一举一动,一言一笑,一颦一蹙,一顾一盼,何异于“娇花映水,弱柳扶风”?无不令人为之动情,为之倾倒!故下句冲口而出:“醉!醉!醉……”连连呼“醉”,惊叹之声,喜极之态,醺然之意,陶然之慨,倾泻而出。赞誉之言,深情之语,若遇风华绝代,一见情钟!“女人是水做的骨肉”,反之,至柔至纯至清至善之水,自然当为瑶台之翩然仙子。
上片,细致描摹,生动刻画,塑造美妙冰洁之仙子形象,以此象征动态之“水”。笔墨洒脱,言约意丰,深情赞誉,唱叹由衷。
“玲珑透 水凝就”:转写静态之“冰”,通体透明,晶莹玲珑,冰清玉洁,不染尘俗。“莫言寒彻江河瘦”:“瘦”,联系上片词境,经秋入冬,天地封冻,秋水罹寒,容颜怎堪?粉香花貌因何变,冰肌玉骨为谁减?“瘦”,隐含怜惜伤感,前置“莫言”,转而宽慰自解,转入下层。“多情泪 连珠缀”:“多情泪”,移情于物,为本篇之目。“连珠缀”,雨珠洒落,为“多情”之举。水虽多变,升空为云,落地为霖,寒结为冰,却最多情,缱绻眷顾,“泪珠”纷纷,滋养万物,草木欣欣。回应上句,“瘦”,多情水有意为之,一转一深,一深一妙!“润化春芳,满山青翠”,为“多情”之果。本篇题旨,至此明示。“润”,一字带出春雨之境: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。”雨润红湿,众芳浥露展颜;泪寄情深,群山青翠绵延。结句连赞:“媚!媚!媚……”:“媚”,美好。无限风光之“媚”,源于雨水之“媚”。由衷赞叹,深深敬惜……
上片三“醉”,赞其形色神韵,下片三“媚”,赞其品性灵魂。由上片动态之水,转为下片静态之冰、多情之雨,折转深入,赞其精魂。
冰之为物,其形容姿色,寥寥数语,即可言尽。本篇咏物,不为冰之形貌所囿,同物异形,皆取共性之质,略其貌取其神:上片集中写水,下片简写冰转写雨,赞其循环于天上人间,深情润化万物。于此可见,立意构思之奇。诗人才情卓越,匠心独运,奇思妙构,辟蹊径,入佳境,信笔天成。不作雕琢之语,不见斧凿之迹,一落彩笔,涉笔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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